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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寫小說時,小說家腦子裡需要有很多抽屜。有小小的插曲、微細的知識、些許的記憶、個人的世界觀(之類的東西)......,寫著小說時這種材料可以隨處用上。不過這些東西,如果以隨筆的形式輕易用掉的話,小說就會沒辦法再自由使用了。因此我才很小氣地(可以說)悄悄藏在抽屜裡。但是寫完小說之後,會出現一些結果沒用上的抽屜,其中有些好像可以用來當隨筆的材料。就是這麼回事。[8]
如果有人斷然對我說「不追夢的人生跟青菜一樣」,我會想「是嗎?」不過試想起來,青菜也有各種青菜,有各種青菜的心,有各種青菜的苦衷。從每一種青菜的觀點來展望各種事情時,過去身為一個人的人生到底有怎麼樣呢?(也曾)不禁落入沉思。一個輕視任何事情,似乎也不太好喔。[12~13]
在安靜的地方安靜寫作本來就是小說家的工作,除此之外的機能和行為只不過是額外的奉陪而已。沒辦法對大家陪笑臉,這是我的人生大原則。對作家來說最重要的讀者,一旦決定對讀者擺出自己的最佳面貌,其他地方就只能說「抱歉」地割捨了。[22]
這樣一想時,各種體型、各種容貌、各種想法的人適度混合適度相容地活著的世界,是我們精神最希望的吧![29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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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寫的兩篇短篇小說<開往中國的慢船>和<貧窮叔母的故事>都先有標題。後來,才思考如果以這樣的標題寫短篇小說,會成為什麼樣的故事。
一般來說順序可能顛倒。先有故事,事後才加上標題。我的情況卻不是這樣,而是先做出框框。然後才想「嗯,這個形狀的框框到底會有什麼東西進去?」
如果要問為什麼這樣做,因為我的情況,當時並沒有想寫的事情。雖然想寫小說,但還想不到要寫什麼。也還(不確定是不是"還",下回去書局再翻翻...orz)缺乏人生經驗,所以先取標題,從什麼地方拉進適合這個標題的事情。換句話說是有像從「語言遊戲」開始寫小說的地方。
可能有人會說這樣做在文學上不夠慎重。不過這樣做總之在寫著之間自然會逐漸看清「自己真正想寫的事」。透過所謂寫的作業,以往一直不具體的無形東西會逐漸具體成形。[36~37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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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賴人卻無法完全信任人的人生,說來有時也很孤獨。那種微妙的縫隙、乖離般的東西有時會帶來疼痛,讓我們夜晚無法入睡。[53]
「自由」這件事,就算只是片刻的幻想也好,依然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的美好。[173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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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用說,誰都沒辦法無傷地度過一生。
...當時,音樂碰巧在那裡。我無心地拿起來,以眼睛看不見衣服穿在身上。
人有時候,所懷抱的悲哀或難過會附著在音樂上,以防止自己被那重量壓得四分五裂。音樂具備這種實用的機能。
小說也具備同樣的機能。雖然心痛和悲哀是個人性的、孤立的東西,但同時在更深的地方也是能與人分擔的東西,是在共通的廣闊風景中可以悄悄組合進去的東西,那些教給我們這個。[216~217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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