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3月26日

生活::下輩子,我想投胎當棵樹...

前兩天,大陸的朋友問我週末沒上線,是去投票了嗎?我說,沒,窩在家裡看哈利波特(七)。他當場傳了個驚訝的語氣給我,似乎挺難理解的。

我是週六晚上開始看哈利波特(七)的,看到凌晨3點多,周日一早起來繼續看。啊!看完之後,覺得挺失落了,因為再也沒有哈利波特(八)可以期待了。唉,貼篇舊文,看看我與書的親密關係,下輩子,我想投胎當棵樹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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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朋友說茉莉師大店更具規模,所以拐了老公週末陪我去挑書。買了一菜籃的書,夠我啃上整個冬季的了。回家興沖沖地搬書上架,一想到可以低價買到這麼多好書,不由得衝動地想要在彈簧床上跳上整晚,忘了已經成年,開心地像個小孩兒似的。

我是個書本伴著長大的孩子,身旁總少不了書,形影不離的很。也正因如此,我跟手足或朋友們總是兩個世界,而我經常是懷著孤單、疏離、冷眼旁觀的態度在看待這個世界。國小看漢聲小百科和童話列車,國中看三毛和俠盜亞森羅蘋,高中看倪匡和金庸,大學看村上春樹和奧修。出了社會之後,像變了個人似的,覺得以前看的這些書都沒用,開始看一堆對工作、賺錢、前途有關的實用書籍。

國三聯考那年,我抱著三毛的鬧學記和我的寶貝,窩睡了兩年的沙發。國中那些年,看了一堆三毛的書,種下了叛逆的因子,卻壓抑了叛逆的行為。國中那三年,我乖的很,也怪的很,好好地床不睡,窩睡在沙發,後遺症一直到現在,我非常討厭靠牆睡。不知是幸,還是不幸,三毛代我發洩了青春期的叛逆,所以我青春期乖的很,叛逆卻整整延後了一大輪,我在婚後才開始叛逆。

在我高二那年,三毛在醫院自殺。那時我住校,聽到消息的那晚,我正在晚自習,覺得胸口悶悶的,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,現在回想起來,該是感到失落吧!三毛的書伴著我通過偌大的升學壓力,那時我腦袋理性地想著:啊!那從此將無法再到書局去尋找三毛出版的新書了,怎麼會這樣?然後,這則令我感到胸口緊悶的新聞,便很快地讓大學聯考的壓力壓到心頭的底層了。

大學時代看村上春樹更是肆無忌憚。那時我沒跟爸媽住,而是跟姐住在家裡的另一間房子。爸媽管不著,姐也不會管我,所以我經常看一整夜的村上春樹。然後,翹白天的課,喝啤酒,吃水煮蛋。我是那時開始喝啤酒的,因為村上春樹書裡的主角總是喝著啤酒,躺在棒球場的座椅看天空。不記得是哪本書的主角這麼做,或者我的記憶已經被我自己改寫,其實村上春樹書中根本沒有這樣的角色。不管,反正我就是經常一邊看村上春樹的書,一邊喝啤酒、吃水煮蛋。因為不想回家吃飯,住處又不開伙,只有電磁爐一台,所以我吃水煮蛋和蘇打餅來止飢。

出了社會就鮮少看小說了,我總是稱小說為閒書。因為工作不得閒,所以不得看閒書。想想出社會到結婚這段時間,我奮力想把自己改造的合乎社會潮流,其實那不是真的我,但我那時是真的努力想讓自己跟其他人一樣。

繞了一大圈,像是又走回到了原點。原來只要承認自己就是喜歡看閒書,追求不來功名利祿,就可以安心地啃食一菜籃的閒書。這就是我,血液中混合著油墨,皮肉中緊貼著文字,而書本更成了我切分不開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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