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3月31日
巴斯特的耳朵
(到博客來購買本書)
天氣暖和,又恢復正常的生活步調了。寫稿、跑步、看書,然後開始翻開這本書,昨晚。它和「2010失落的預言」一起蹲坐在我的書櫃,一反過去的閱讀習性,我竟然選擇先看它,而不是刺激的預言。
超乎我的期待,這本書,相當吸引我,直到老公回家打開門時,讓我嚇了一大跳。喔,我完全融入它的靜、冷、暗。然後,我撫摸著書面,吐了口氣說:「真是好看!」不知道這書在台灣是否大賣,心中真是感激譯者和出版社,當然還有作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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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腦子裡盤旋的字句,還在裡面時那麼深遠又原創的想法,只要一落到紙上就瞬間死亡。彷彿從腦子裡到腦子外的短短過程就能讓想法枯萎。[10]
背後猛烈的暴風雨一路追著他們到我們家,已經破壞了某些人的鞋子和髮型。[11]
到了五十六歲,要讓我驚訝已經不容易,我已經不記得我上次為了某件事驚訝是什麼時候。隨著一年年過去,大部分的事都變得很容易預料。[12]
重讀這幾行字,我發現字裡行間的防衛心很重,表示這是個沉重的話題。[13]
我當然不記得我出生的情景,只是有種奇怪的感覺,彷彿我堅持待在溫暖的朦朧裡,因為我懷疑光明可能比黑暗還危險。[24]
我發現自己像靠近她,同時又不想靠近她,我躲起來,心中有愛也有恨。[27]
每個人都是孤獨的。我們孤零零來到這世界,也會孤零零地走,就算身邊充滿愛、感情或援手。[28]
我發現回憶是會騙人的。[42]
那個時候我還不能控制事情發展,而是事情發展控制了我。[45]
允許女性工作就是進步的象徵。[49]
他在心裡把他的每個朋友都設了個帳戶,把好事或蠢事歸納在裡頭。如果好過於壞,他就覺得這個朋友值得保留,但其中有些朋友為他做的某些好事足夠撐一輩子,之後他們做了多少蠢事都沒關係。[54]
任何需要幫助的人,必須相信自己,要不準備一條方便的繩子,要不就必須非常靈活。[58]
哭泣就代表內疚,我不給他們這個。[63]
我一點一滴,成功把我的恐懼和嫌惡逼成只剩下一丁點,就像那時布莉塔離開我時我面對悲傷的方法,我在心裡把種種感覺搓在一起,最後它們只不過是我可以隨意使用的另一項工具。[65]
我所有的焦慮已經被捏成一個小球,握在我的手掌心裡。[65]
我曾經讀到,美國印第安人做布娃娃放在隨身攜帶的皮囊裡。每天晚上他們把布娃娃拿出來,告訴娃娃他們的悲傷和憤怒,然後再放回皮囊,塞到枕頭下。隔天早上擔憂就不見了,因為他們在睡夢中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。[67]
我可以進行內心對話,幫助我回到生活裡,即使路的盡頭通向死亡。[68]
人就像黏土,我們可以隨心所欲去雕塑,而我們身在地球上的責任便是儘可能平衡地雕塑自己。[69]
人人都有自由意志,因此如果我們花長時間努力去追求原創的東西,人人都可以創造自己的命運。[70]
我的奉獻就像在一個平庸的劇場看一齣特別糟糕的戲。每看一齣就讓妳更沮喪。[72]
大的國家欺負小的國家,就像大的人欺負小的人。我認同小的那一方。[74]
藉由操弄別人,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。可以利用真實或偽造的情緒。可以將憤怒放大,可以假裝悲傷,隨心所欲控制歡樂與否。[86]
我們都是十三歲,已經成熟到可以跟軟弱的大人硬碰硬,也幼稚到因此而覺得驕傲。[87]
她買的是團結,一件救生衣,等風大翻船的那一天用上。[87]
在十三歲小孩的世界裡,正常是最重要的字眼。之後,隨便一條線就可以織起串串謊言。[88]
只在她的小團體尋求慰藉,但她建立的「團結」就像泡泡一樣脆弱,當她試著把它吹更大,泡泡在她面前爆裂,弄髒了她滿臉。[89]
女人每天必須用掉四千個字,這是平均值,四千個字,而我們男人只有兩千個字。[94]
他是個成年人,竟然把自己的肉體需要放在禮節和責任之前。[109]
我所過的生活強迫我必須自己照顧自己,造成我很難打電話給親友,除非是非打不可。[113]
蘇珊的擔憂和不快樂在我心裡琢磨著。彷彿四十年前她離開我身體時,在裡頭留下一個副本,而這個副本也不斷更新。[113]
有時候妳彷彿就像個雙重曝光的影像,一個妳在講話,但另一個你坐在後面觀察。我永遠接觸不到那一個妳。[115]
把罪往自己身上攬簡單多了,至少不會有罪惡感。[117]
剛才談了點嚴肅的事,翻出一些爛泥巴和礦渣,過程中沒有弄得太灰頭土臉,但我門兩個都不敢再提,免得又要弄髒。[118]
從前,自重的罪犯會在牙齒裡放一顆氰化物膠囊,被圍捕的時候咬下去。現在呢,犯人口袋放著律師名片到處找有錢有勢的人。[118]
她們把我當咖啡濾紙,把秘密傾倒在我這裡,我把渣滓留下,她們拿回去的東西乾淨又清爽。[121]
沉默是我唯一的答案。[124]
我的行程表則純白一如我的天真,只要有人渴望見我,我都可以配合。[127]
從前我們曾經給過彼此一個承諾,說要永遠在一起,或許那個承諾已經乾涸。[128]
你完全不會注意到,就像走進一個沼澤。你走一步,看起來沒有危險,然後再走一步,反正可以後退,然後你走到了中間,它拉著你,你不知道如何後退或前進,最後你漂浮在上面,害怕被拉下去。[129]
我用我的咖啡濾紙把他的夢蒐集起來,也給他一些我對未來的夢想。[131]
見光是好事,但對根而言是錯誤方向。[136]
到底什麼才是恐懼?恐懼是什麼都不做。[137]
接下來的那段時間,雖然不算和諧,但也是種受控的僵局,我們從各自的壕溝對彼此狙擊開槍,但前線連一公釐也沒有移動。[143]
在他眼裡,花三小時等待一個顧客上門是值得的,這可能是因為在他的文化裡,時間並不等於匆忙。[157]
看不見的暴力非常危險,因為它讓人無能為力。[159]
我像跟個鬼魂住在一起似的,我努力讓他吐出來的字數,跟死人講的話一樣多。[161]
我開始講講講填滿寂靜。用講話排除恐慌和陰暗的念頭,排除對生命的失望。[161]
一個人的沉默,跟有另外一個人在場但對方拒絕說話的沉默是不同的。後者就像溼疹一樣,你不好意思去抓,但當你一忍再忍,直到有一天你再也忍不下去,終於把自己抓到皮破血流。[165]
他的英俊就是有保存期限的那種,我那時應該更仔細看包裝說明,要不然就是要求退貨。[167]
退貨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東西。這種售貨保證,製造出一個不懂得做了決定就要堅持下去的世代。[167]
我走出門,迎面而來的傾盆大雨像大洪水,我心想這麼多水,我得變成一條魚才能生存。[169]
我心想她女兒對她的恨一定根深柢固,那恨像深入糞坑長出來的。[172]
我相信自由值得捍衛,即便是他人的自由。[179]
對於想遺忘過去的人,或是想重新思考發生過的事情的人,海是個美妙的地方。[182]
從佈滿蜘蛛網和蚊蟲斑點的信封裡,拿出當年愛的宣言出來閱讀,一定就像喝一杯放太久的葡萄酒,只剩下醋。[187]
她蒐集男人像蒐集珍珠項鍊上的珍珠,一個接著一個串在一起。[191]
然而就像對風說話,我說什麼立刻被吹走。[194]
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生命負責。[196]
真正的事件卻發生在幕後,而不是台上。[200]
再也沒有照片複製我的生活,因此我沒辦法回去。[202]
簡單明瞭。主詞和動詞。[207]
我害怕我對他開放之後,他會把我的愛丟到我臉上,告訴我我必須愛自己。[210]
夜晚夠寬容,削去了平庸的邊角。[219]
自信是有保存期限的,如果不小心很容易發霉。[229]
牠的顏色跟天使一樣,天使只是藉蝴蝶的身體來參加我們的派對。[230]
最乖戾的花比最好心的人還容易預料。[231]
愛琳正坐著輪椅,身體癱在扶手上,像斷掉的樹枝。[231]
牠的顏色跟天使一樣,天使只是藉蝴蝶的身體來參加我們的派對。[233]
好意是不需要解釋的。[234]
離婚這件事,在我們試著展露給全世界看的無瑕外牆上挖了好幾個洞。[241]
我的防衛卸除,白旗從窗口伸出去揮舞,我的士兵都跪著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走出那扇門。[242]
人們往往用自己受同一種傷的方式去傷害他人。抱怨自己的命運,當自己做了同樣的事,又覺得跟別人比起來自己很有道理。[245]
感覺不會消失,它只是被放進瓶子裡,雖然軟木塞塞得緊緊的,但仍然會保存下來。[247]
我可以用時間的望遠鏡描述所有情感。[251]
唯一的方式是把痛苦說進一個罐子裡,而不是消化它。[252]
我的防衛老舊而過時,也許我應該使用更先進的武器配備。[252]
當我看著他,我看見他正在哭。他失落在絕望和無能裡,我帶著傷痕累累的溫柔觀察他,知道天秤的兩端動了。他是孩子,我是大人。[256]
我們之間已經能說的都說盡了,不是用字句,而是缺席的字句。[260]
很久以前,我學到裹屍布上沒有拉鍊,這就是我對人生的看法。一個人只有一條命,等你躺在土裡讓蟲子吃的時候就能休息。[261]
一個人有罪惡感是因為遭受指控,而不是因為犯了罪。[275]
當我重新經歷我昨晚做的事,這次是文字,而不是行為。[276]
我們的夢都被生活的頁面壓平,曾經三度空間的現在都變得又乾又扁。[277]
也許想要別人記住你是不能當好人的。或許一個人太好的時候就沒辦法特別。[280]
妳不可能保護自己免於一切,...生命總是多藏了一張王牌在袖子裡。[282]
一生的友誼。我們知道彼此這麼多,卻又不知道一切。我們共同承受了許多,個人用各自的方式,然而我們都還是孤單一人。[283]
人類喜歡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。[284]
那一團冰凍的感情開始解凍滴水,但還需要時間融化。[307]
一個人的生命如何交織在其他人的生命裡,一個人的想法與其他人的想法交織,而不會復返的東西卻仍然纏繞著一個人的身體,像一隻寵愛的蛇。[312]
付出愛的人不一定永遠失去。失去最多的人是沒有愛的能力的人。[314]
我說的是真相,我沒有用現實去摧毀它。[316]
背叛不會讓愛給溺斃,然而無論瓶子搖晃得多厲害,愛在最上層,背叛遠在底層。[316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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